建軍回到本草學(xué)傷寒====抵當湯((第四十八方)
124、太陽病六七日,表證仍在,脈微而沉,反不結(jié)胸,其人發(fā)狂者,以熱在下焦,少腹當硬滿,小便自利者,下血乃愈。所以然者,以太陽隨經(jīng),瘀熱在里故也,抵當湯主之。
125、太陽病,身黃,脈沉結(jié),少腹硬;小便不利者,為無血也;小便自利,其人如狂者,血證諦也,抵當湯主之。
237、陽明證,其人喜忘者,必有畜血。所以然者,本有久瘀血,故令喜忘。屎雖硬,大便反易,其色必黑者,宜抵當湯下之。
257、病人無表里證,發(fā)熱七八日,雖脈浮數(shù)者,可下之。假令已下,脈數(shù)不解,合熱則消谷喜饑。至六七日不大便者,有瘀血,宜抵當湯。
水蛭熬 虻蟲各三十個,去翅足,熬 桃仁二十個,去皮尖大黃三兩,酒洗
右四味,以水五升,煮取三升,去滓。溫服一升,不下更服。
一、方名考
一直奇怪這個方名,傷寒論的慣例一般是直接用藥命名,或者以治療病狀命名,比如四逆湯、理中丸之類,也有以作用命名,如承氣湯之類。這個方子叫做抵當湯,莫非是有抵擋之意?好像孫權(quán)時期有一句名言:內(nèi)事不明問張昭、外事不明問周瑜。咱現(xiàn)在學(xué)習(xí)中醫(yī)也可以是:條文不明找百家、疑難不明搜百度。這一找,還真的找到認真好學(xué)之士的考證,找到了訓(xùn)詁專家錢超塵老的考證。
錢老是這樣說的:《傷寒論·辨太陽病脈證并治中第六》第124條、125條為抵當湯方。宋本第124條:“太陽病,六七日表證仍在,脈微而沉,反不結(jié)胸;其人發(fā)狂者,以熱在下焦,少腹當鞕滿,小便自利者,下血乃愈。所以然者,以太陽隨經(jīng),瘀熱在里故也。抵當湯主之,水蛭熬,虻蟲去翅足,熬,各三十個,桃仁去皮尖,二十個,大黃酒洗,三兩。”成無己注,水蛭苦寒,虻蟲微寒,桃仁味苦,大黃苦寒。該方以苦寒藥為主,為破積血之劑。該方以水蛭為主藥,為何方名為“抵當”呢?歷來注家解釋紛紜。成無己認為“抵當”之意與“抵擋”同:“血蓄于下,非大毒駃(kuai)劑則不能抵當,故治蓄血曰抵當湯。”張志聰認為“抵”義為“隨”:“抵當者,抵當隨經(jīng)之熱,而使之下瀉也!薄夺t(yī)宗金鑒》說:“非抵當湯,不足以逐血下瘀,乃至當不易之法!闭J為“抵當”是“最恰當”之意。也有的注家說:“抵”字的讀音為“至”,“當”義為“底”,其劑至底而逐瘀血。
成無己謂“抵當”與“抵擋”同義,可以抵擋病邪,試問仲景何方不可抵擋病邪,惟獨“抵當湯”獨冠“抵擋”之美名?張志聰所解,乃隨文解義,與詞義訓(xùn)詁之道相距較遠!夺t(yī)宗金鑒》謂“抵當”為“至當”亦即“最為恰當”之意,讀“當”為“恰當”之“當”,亦不確。至于訓(xùn)“當”為“底”則更不確矣!
解釋藥劑名稱含義的釋詞方法,古人叫做“名物訓(xùn)詁”。名物訓(xùn)詁與解釋其他字詞含義的訓(xùn)詁方法一樣,都遵循一個共同的規(guī)則,就是“就古音以求古義,引申觸類,不限形體!边@句話是清代著名訓(xùn)詁學(xué)家王念孫在《廣雅疏證序》里講的。意思是說,解釋先秦兩漢古書字詞的確切含義,要同時考慮這個字的古音是什么,不要僅僅看這個字的字形;如果不考慮某個字的古音而只看它的字形就加以解釋,就會做出錯誤的解釋,古人把僅依字形不考慮古音的解詞方法叫做“望文生訓(xùn)”。以上幾種解釋“抵當”含義之所以是錯誤的,就其釋詞方法來講,是他們犯了“望文生訓(xùn)”的錯誤。
清代乾隆嘉慶時期有一位博學(xué)通才叫錢大昕(1728~1804年),他在《十駕齋養(yǎng)新錄》里說,“古無舌上音”、“舌上歸舌頭”,意思是說,先秦兩漢魏晉時期,沒有“舌上音”。什么是“舌上音”呢?用現(xiàn)代的話來說,屬于知(zhi)、吃(chi)的讀音叫做舌上音,這些讀音在古代是沒有的。那么現(xiàn)代人發(fā)的zhi、chi、shi的音,古人發(fā)什么音呢?錢大昕用極為豐富的文獻資料確切證明,這些舌上音古人把它們歸在舌頭音里。什么是“舌頭音”呢?舉例來說,“得”、“特”、“端”、“透”的聲母就叫做“舌頭音”。它們的聲母是d、t。錢大昕的考證是正確的。概括成一句話:古人把輔音是“zhi、chi”的字念成輔音是d、t的字。
有了這個基礎(chǔ)知識就可以解釋“抵當”的確切含義了。
抵當湯里有“水蛭”這味主藥,“水蛭”又叫做“至掌”。段玉裁《說文解字注》蟲部“蝚,至蝚,至掌也”下說:“《爾雅·釋蟲》文。郭注:未詳(按,郭指晉郭樸)!侗静萁(jīng)》:水蛭,味咸,一名至掌。是《名醫(yī)別錄》謂即水蛭也!薄爸琳啤庇脻h語拼音來寫就是:zhi zhang。古音沒有zhi音,而讀作d,“至掌”在張仲景時代讀作“抵當”(di dang.),沒有后賢諸家紛紛解釋之意。
這個詞義的解釋告訴我們一個重要的道理:中醫(yī)藥學(xué)是植根于中華民族豐厚文化沃土中的科技文化,深入研究發(fā)掘中醫(yī)藥文化遺產(chǎn),為社會主義現(xiàn)代化服務(wù),必須更多地了解中國文化。
啊,這才明白,原來這個方子叫做 “至掌湯”,是因為““水蛭”又叫做“至掌”,結(jié)果古人發(fā)音有問題,把“至掌湯”叫成了“抵當湯”。
錢老是學(xué)術(shù)權(quán)威,應(yīng)該有道理。但是我還是疑惑:即便古人發(fā)音叫錯,難道書寫也跟著錯了?所以,問題還不是這么簡單!
二、237條考
237、陽明證,其人喜忘者,必有畜血。所以然者,本有久瘀血,故令喜忘。屎雖硬,大便反易,其色必黑者,宜抵當湯下之。
“其人喜忘”,是“忘”還是“妄”?按理說,下焦有淤血,有陽明證,應(yīng)該是不安靜,“妄”!這里是“忘”,只是記憶不好。當然,如果有“妄”,自然也會有“忘”。繼續(xù)找百度。結(jié)果找到了曹穎甫《傷寒發(fā)微》,以下為原文:
陽明證。其人喜妄者。必有畜血。所以然者。本人有久瘀血故。令喜妄。屎雖鞭。大便反易。其色必黑。抵當湯下之。(此條訂證)
吳江徐鹿萍有言。忘當為妄字之誤。喜為有意。忘為無心。以有意作無心事。此為理之所必無。則喜忘二字。正不可通。是也。然予猶嫌其證佐之不足也。凡病蓄血者必發(fā)狂。太陽篇。太陽病不解。熱結(jié)膀胱。其人如狂。血自下。下者愈。又云。太陽病。表證仍在。脈微而沉。反不結(jié)胸。其人發(fā)狂者。以熱在下焦。少腹當硬滿。小便自利者。下血乃愈。一為桃核承氣證。一為抵當湯證。皆明言發(fā)狂。然則喜妄者。即發(fā)狂之變文。今人于妄自尊大、無故怒言者謂之狂妄。足為旁證。獨怪張隱庵本。改上喜妄為善忘。陳修圓淺注并改之。真誤人不淺也。予每見老人血衰;蚩桃庾x書。心營虛耗。則必有善忘之病。蓄血證不在此例。又況太陽蓄血。尚有發(fā)狂之變。豈有陽明燥熱而反安靜者乎。蓋即靈樞本神篇所謂狂妄不精也。(靈樞亦作妄、蓋漢人假借字。)血結(jié)于下。則腦部神魂不清。故言語動作多狂妄。此正與夜則譫語之蓄血證同例。但驗其大便色黑硬者。即當用抵當湯以下之。但令濁瘀速去。則神魂清而狂妄止矣。
除此之外,手頭有一本錢超塵老的《傷寒論文獻通考》,這本書很好,但就是沒有目錄,找起來實在不方便,不過還是找到了。
294頁,校注《二》其人喜忘:《脈經(jīng)》、《玉函》第六九頁同。宋本、成本、《玉函》第四七頁“忘”下有“者”字!妒セ莘健贰巴庇炞鳌巴薄
看來錢老是經(jīng)過考證,《圣惠方》是“妄”,但是錢老認為是“訛”,不知道訓(xùn)詁的規(guī)矩是什么》多數(shù)就是對的?因為錢老不是臨床醫(yī)生,所以我寧可相信曹穎甫的考證和說法,“其人喜妄”,比狂要輕一點。
三、逐條咬文嚼字
1、124、太陽病六七日,表證仍在,脈微而沉,反不結(jié)胸,其人發(fā)狂者,以熱在下焦,少腹當硬滿,小便自利者,下血乃愈。所以然者,以太陽隨經(jīng),瘀熱在里故也,抵當湯主之。
這一條,看起來是在不通。就是“小便自利者,下血乃愈”和后面的“抵當湯”主之。是說小便自利,就有可能下血,還是喝了抵當湯,下血才愈。反正這個病,必須下血,才回愈。當然還有問題,下血是小便還是大便處?現(xiàn)在條文感覺是,小便處!所以,我看這樣調(diào)整會清楚:“小便自利者,抵當湯主之,下血乃愈”,后面一句是解釋的話,不應(yīng)該是原文的。就是因為一句“太陽隨經(jīng)”,惹起方證派和經(jīng)絡(luò)派的爭執(zhí)。方證派解釋這句話,往往回避,經(jīng)絡(luò)派則以之為證。我看刪了最好!啊哈哈,當然這不是做學(xué)問的態(tài)度!不過無論經(jīng)派還是方證派,最終的落腳點都是方證,只是解題的方式不同而已,也都各有長處,不可一概而論。
太陽病六七日,表證仍在====過了六七天,還有表證,不如發(fā)熱惡寒。
脈微而沉,反不結(jié)胸=====128條,說了什么是結(jié)胸。128、問曰:病有結(jié)胸,有藏結(jié),其狀何如?答曰:按之痛,寸脈浮,關(guān)脈沉,名曰結(jié)胸也。這是結(jié)胸的三個標志。但是124條,是脈微而沉,沉是沉,但是沒有按之痛的癥狀,所以不是結(jié)胸。結(jié)胸一定又痛!
其人發(fā)狂者,以熱在下焦=====發(fā)狂,是因為下焦有熱,人體就是這么一個上下左右里外通透的有機體。下焦有熱,不得泄,只能上沖,那么這個人就可能會發(fā)狂。所以,中醫(yī)是這樣看待精神病的,而不像西醫(yī),一概認為是神經(jīng)系統(tǒng)出了毛病,治療起來,就是讓他鎮(zhèn)靜安神,但是根本原因沒有找到。同時,這一條也印證了前面237條的說法,應(yīng)該是其人“喜妄”,比狂要輕一點。為什么呢?因為237條,病人大便很利索,而且黑,淤血可以排出一點,不是那么熱,所以只是有點容易激動。還有,106條熱結(jié)膀胱,少腹急結(jié)者,宜桃核承氣湯,看來106條真的是熱結(jié)在膀胱,這也許是124條的前期,如果治療不及時可能就是124條,而且106條是少腹急結(jié),124條是少腹硬滿,程度也不一樣。
少腹當硬滿=====下焦有血熱互結(jié),血被煎熬而干,所以硬,至于滿,可能是病人自我感覺,因為真的滿了,那還了得,有多少血呀!
小便自利者,抵當湯主之=====小便利,這一條是考察是否用抵當湯的關(guān)鍵一條,而且也是辨別與五苓散、豬苓湯等證水證的關(guān)鍵。這時候下血就好了,從哪下,看后面的條文大概是大便處為多。
2、125、太陽病,身黃,脈沉結(jié),少腹硬;小便不利者,為無血也;小便自利,其人如狂者,血證諦也,抵當湯主之。
這一條,實際也是上一條的注解,同時再次強調(diào)小便對于診斷病情的重要。實際這一段有兩個意思,一是:太陽病,身黃,脈沉結(jié),少腹硬;小便不利者,為無血也;二是太陽病,身黃,脈沉結(jié),少腹硬;小便自利,其人如狂者,血證諦也,抵當湯主之。
太陽病,脈沉結(jié),少腹硬,如果小便不利,那么不是血證,應(yīng)該用治療小便不利而發(fā)黃疸的茵陳五苓散之類,利小便。
太陽病,脈沉結(jié),少腹硬,如果小便利,其人發(fā)狂,就是下焦有熱,那么就是血證了,用抵當湯。
所以看到,少腹急結(jié)與少腹硬滿是這里變證的法眼,連同106條,實際上,少腹的反應(yīng)有三個,需要觸診。桃核承氣湯,并沒有說小便的事,有可能不利有可能利,只是少腹急結(jié),有點抽著難受。抵當湯,則是小便利,少腹硬滿,里面硬邦邦的。還有就是,雖然少腹硬滿,但是小便不利,這時候還要考慮水證。
3、237、陽明證,其人喜忘者,必有畜血。所以然者,本有久瘀血,故令喜忘。屎雖硬,大便反易,其色必黑者,宜抵當湯下之。
陽明證,其人喜忘者,必有畜血=====通觀傷寒論全文,提到“陽明證”的只有兩處,就是204條(傷寒嘔多,雖有陽明證,不可攻之)和本條。而且這一條前后都是陽明病,所以陽明證的意思大概就是,只有陽明病的其中的一部分癥狀,不是全部。在劉紹武的三部六病里面,就把病證分開。全部都有的叫做部病,其中有一部分的叫做部證。所以這里的陽明證,也許只是口渴,也許只是大便多日不行。其人喜妄,有一點狂妄。這是一定有畜血,以前也許就有,沒有碰到病,沒有發(fā)作而已。
所以然者,本有久瘀血,故令喜忘====印證了上面說法。
屎雖硬,大便反易,其色必黑者,宜抵當湯下之=====因為有陽明證,所以大便硬,但是為什么反而容易排出呢?其色必黑,給了答案,淤血在腸道,起到了潤滑作用。
4、257、病人無表里證,發(fā)熱七八日,雖脈浮數(shù)者,可下之。假令已下,脈數(shù)不解,合熱則消谷喜饑。至六七日不大便者,有瘀血,宜抵當湯。
這一條,問題太多,注家多隨文而釋。
病人無表里證=====既無表證亦無里證。
發(fā)熱七八日====這算是什么癥狀呢?
雖脈浮數(shù)者====還是有癥狀!
可下之====為什么下呢?
這邏輯關(guān)系一片混亂。
錢老著《傷寒論文獻通考》以唐本傷寒論為底本,校注。陽明病狀第八,257和258是一條。在宜下第六里面沒有“病人無表里證,發(fā)熱七八日,雖脈浮數(shù)者,可下之”這一條,錢老特意補入。
真是文人不識醫(yī),醫(yī)者不考古,就這么脫節(jié)。比如考古界早已證實,漢代一兩今之十五克,可是中醫(yī)界就是很少有人去進一步考證。雖然郝萬山等老師也撰文響應(yīng),可是人微言輕。哎!等我當了中華醫(yī)藥管理局長,先把這事做了,呵呵呵!
跑題了!這一條,實在沒法解釋,沒有這樣的醫(yī)生,病人除了發(fā)熱,也沒有其他苦惱,比如不大便等等,就給他用下法?簡直胡鬧。。!再說了,下不厭遲,何必要下????而且106條而且整個傷寒論一再說外不解不可下,106條:外不解,不可攻。!發(fā)熱、脈浮數(shù),不一定就是外證,但是也不能魯莽而下。
所以桂本傷寒論,這條改了。雖然很多人認為桂本是偽本,極力否定,但是合理的就有生命力,所以現(xiàn)在很多人研究桂本。桂本是這樣說的====“病人無表里證,脈浮數(shù)者,雖發(fā)熱六七日至七八日,勿下之”。我看,這是有道理的,病人沒有特別的苦惱,脈浮數(shù)(可能有表證,只是病人沒有特別感受),雖發(fā)熱六七日至七八日,也不能下。。。Q句話說,沒有必要下。!。而且,桂本改的好,其實也許不是改,也許桂本就是真的本子。他把六七日和七八日接起來,這樣也順當了。人們一直迷信宋本,就像大家寫錯別字,你寫我寫他也寫,后來寫正確的字,成了錯別字,再后來干脆一個文件規(guī)定,錯了的字是對的,以后都這樣寫,咱國家2000年左右就公布了一批錯字為正確字(沒有辦法)。
再回到257條,病人無表里證,發(fā)熱七八日,雖脈浮數(shù)者,可下之。假令已下,脈數(shù)不解,合熱則消谷喜饑。至六七日不大便者,有瘀血,宜抵當湯。桂本的原文把258條也合過來:病人無表里證,脈浮數(shù)者,雖發(fā)熱七八日,勿下之。假令已下,脈數(shù)不解,不大便者,有瘀血,宜抵當湯。若脈數(shù)不解,而下不止,必協(xié)熱便膿血也。把“合熱則消谷喜饑”也刪掉了,我看更有道理,下了以后還會合熱消谷喜饑?
這一段,到現(xiàn)在開始清楚了。這個人因為無表里證,只是發(fā)熱,有點脈浮數(shù),不能下。臨床醫(yī)案不少,比如長期低熱的人很多,是不能亂用下法的。用了下發(fā),可能有兩個情況:一是下了之后,仍然脈數(shù),但是不大便,這時候用抵當湯,有淤血;二是下了之后,仍然脈數(shù),但是下不止,變成協(xié)熱利而便膿血了,這個時候大概是白頭翁湯證。
四、方劑解
抵當湯:水蛭熬、虻蟲各三十個去翅足熬、桃仁二十個去皮尖、大黃三兩酒洗。右四味,以水五升,煮取三升,去滓。溫服一升,不下更服。
桃核承氣湯:桃仁五十個去皮尖、大黃四兩、桂枝二兩去皮、甘草二兩、炙芒消二兩。右五味,以水七升,煮取二升半,去滓,內(nèi)芒消,更上火,微沸下火。先食溫服五合,日三服。當微利。
這兩個方子都有桃仁、大黃,桃核承氣湯的量要大于抵當湯;桃核承氣湯有芒硝,抵當湯沒有芒硝。抵當湯多了水蛭、虻蟲強有力的逐瘀血藥力。
從方子構(gòu)成大概看出,桃核承氣湯重在去實,抵當湯重在血分。
水蛭====味咸平。主逐惡血淤血,月閉,破血瘕積聚,無子,利水道。
虻蟲===逐瘀血,破下血積,堅痞,癥瘕,寒熱,通利血脈及九竅。
核仁===味苦平。主淤血、血閉瘕邪氣。
大黃====下瘀血,血閉,寒熱,破癥瘕積聚,留飲宿食,蕩滌腸胃,推陳致新,通利水谷,調(diào)中化食,安和五臟。
水蛭和虻蟲是兩個小蟲子藥,專門吸血。虻蟲,我原來以為是“牛鱉子”,我在農(nóng)村長大,這東西,扎進牲畜皮里,吸血,直到撐死。后來查閱資料,好像不是,是一種牛蚊子,也是很厲害的吸血動物,老牛是一點辦法都沒有。
桃仁,大黃既可以下淤血,也可以起到下的作用,推陳致新。